“去岁乡里风调雨顺,年景很是不错,就是。。。。。。就是徭役重了些,不过到抢收时便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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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南边大胜,乡里百姓都是感奋非常,从军的也比往年要多,家中不少子弟还说要来京师投羽林军,呵呵,羽林军又岂是他们这些无知小子能高攀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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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商叔叔已是老了,当初身上就有伤患,年轻时还不显什么,但这两年却一多半都在床上,管不了什么事了,到是他家那小子,上山下水,将家里照看的不错,一手弓箭也耍弄的好,将村子里其他几家猎户可都比下去了呢,若非家中需人照看,也早就从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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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的娃子都还安心,赵学究还管得住,咱们那家学也办起来了,还从县里聘了几位饱学的先生,那些先生啊,听说是来咱们赵家庄教,都乐的跟个什么似的,现在别说县里,就是府里,也都说咱们赵家庄是快风水宝地,来到咱们那儿,说不定就能沾些仙气儿呢。。。。。。。
自嫂子走了之后,咱们那里可又搬来些人家,攀亲来的也不少,村老们都说,这人丁兴旺是大好事,所以人也越来越多,每日里瞅着到是喜庆,就是游手好闲的也多,很有那么几个偷鸡摸狗的小子。。。。。。。。”
多是张家老爷子在说话,但石头娘这里问起的还是家中的亲朋,那就得赵狗子来答话了,零零碎碎的,也不过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一些琐事,不过却勾起了石头娘的思乡之情,连连追问,又喜又悲的,让气氛也跟着起起落落。
但说话的人也未必专心,眼睛若有若话,只是听着听着,那青山绿水的乡村好像也渐渐浮现在了眼前,若有若无的,一丝怀念之情也涌上了心头。
漂泊日久,安定的时候着实没有多少,却在那青山依依,绿水环绕,如桃花源一般的世外之地安居数载,所以故乡这个词儿一旦出现在心头,不期然想到的必定也是那静谧安详的小小村落。
又过一会儿,女眷们都退了出去,屋里这几位长辈才渐渐谈起这次来京师的缘由。
范天养目的很单纯,就是来看女儿的,至于是不是听说赵石又要娶亲,担心女儿年幼,吃了亏什么的就另说着了。
赵狗子这里就复杂了些,赵家庄越来越大,以前的小村落现在俨然如同市镇一般了,而作为主家的赵氏一脉在巩义县的地界不自觉的也成了举足轻重的大族。
不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差不了多少,反正在巩义县那里,所有人都眼瞅着一个新兴的权贵世家崛起在眼前,而且度极快,几年功夫,不论田产,还是其他什么,都急剧膨胀了起来。
赵家村的人原来都是农人出身,没什么见识,但随着外姓之人纷纷蚁附而来,自然少不了出主意的,有人就说,以京师那位赵家未来族长的权势,乡间亲族怎可还是如此?不然岂不丢了大将军的脸面?
本来赵家人觉着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就成了,比起那时三餐不继,一场雪下来,村子里总要死伤几个,徭役来了,也只能闷头应着的日子可是好到了天上去的。
这样想的人是真不少,但总架不住人天天说叨,于是大家伙聚在一起一琢磨,也都觉着现在外姓人越来越多,这么下去,十几二十年后,赵家岂不连祖坟都成了旁人家的田地?大将军护得咱们一世,但子孙呢?
于是乎,算计下来,又找些见识多广的人出主意,最终却是弄出了个章法出来。。。。。。。
为后世子孙计,几个村老也是下了狠心,先是请来风水先生,寻了一块风水宝地,在那里建起了新祠堂,新祠建好之后,硬是将旧祠给拆了,当然,中间又找和尚又找道士的,其中的讲究可就多了,便不在这里一一细数了。
当然这也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却是到府里打着赵石的名头,请来好几位德高望重之人,为巩义赵氏一族重新录了族谱,并在官府入档。
不过不管是那些村老,还是旁边出主意的,都没忘了现在巩义县赵氏一族是地地道道的外戚,这种几乎和皇帝改元差不多的行为的大动作,还是知会了主支的,那边听到这个消息,对于这种几乎等同于自立门户的举动却是不怒反喜,赵家老爷子没露面,却是派来了家中辈分极高的一位族老,算是作个见证。
有了新祠堂,有了新族谱,还得了主支的明许,那些村老们的底气就更足了,于是乎,将赵家庄中心的地方划了出来,也不再大兴土木,便以原来赵石一家旧居为底,修缮营造,建起了巩义赵氏一族的第一座祖屋。
是的,也许在后世人眼中,这些都是些无用功,毕竟土地都是国家的,在哪里建房子,使用权是你的,但土地还是国家的不是?什么祖屋不祖屋的,国家一有需要,或是过了使用年限,到时候都得给拆了。
但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意义却是大不相同,只有有了以上实际的,或是象征意义的东西,巩义赵氏才能名正言顺的称之为一族,之后不论家中有多少儿女,外方又有多少子弟,干的是什么营生,但只要说起来,你就都得自称,巩义赵家谁谁谁,即便是外面开枝散叶,自立门墙,也都是巩义赵氏一族的支脉,见了主支之人,都要矮上几分。
而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