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一只抓不住的飞鸟。不觉间气温已经渐渐转凉,随着秦川的树木上出现了第一片红叶,跟随青衫剑神一同在山中练剑的赵晨和叶新梧这才发现已经入秋了。
叶新梧盘膝闭目,眉头紧锁。吕淳抱着双手站在他身旁,不时出声指点:“别用力,用心。……你这幅表情,是在方便吗?……先收起内力感受剑意。……对,就是这样。……趁现在,发力!”
随着吕淳一声令下,叶新梧猛然睁开眼睛,一阵内力从体内宣泄而出,只见原本横放在他膝盖上的青铭剑突然一阵颤抖,随后竟然悬空飞了起来。
叶新梧面露喜色,控制着青铭剑围绕自己盘旋一圈。随后抬手握住剑柄,兴奋地一挥拳:“太棒了!我也能御剑了!”
吕淳嘴角含笑,不住点头,似乎对这个徒弟很是满意。
刚打了两只野兔回来的赵晨和朵颜见到这一幕,不由得会心一笑。找了一处溪流处理起兔子来。
小半个时辰后,四人围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起烤兔肉来。
叶新梧嘴里塞着兔肉,含糊不清地说道:“晨哥儿,你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赵晨笑了笑:“多亏了剑神前辈帮助,现在我已经恢复到六段实力了。再配合太极莲花的话,应该能应付大多数情况了。”
吕淳不知道从哪儿变戏法般弄出来一壶酒,自顾自灌了一口酒后说道:“赵晨,以后我会带小叶子去几处当年我练功的地方走走看看,不能继续陪着你了,你没问题吧?”
赵晨点点头:“没关系的,前辈指点之恩赵晨已经感激不尽,如何还敢叨扰前辈?”
叶新梧望了望师傅,又望了望赵晨,倒是丝毫没有离别的不舍,反出言道:“那啥,晨哥儿,我可告诉你,等兄弟我下次来找你的时候,你可别被我比下去了。”
赵晨闻言,哈哈大笑,擂了叶新梧一拳:“做梦吧你。记得顺路回去把青铭剑给你家里那几个长老参详参详。”
说罢,起身拉起朵颜,冲吕淳一拱手:“前辈,叶子,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终有再见之日。”
吕淳点点头,和叶新梧一道目送赵晨离开。
“此子不简单啊。”
“师傅,你这是在夸我吗?”
“我夸你个头啊,赶紧吃完了给我练剑去!就你这样子,别说赵晨了,估计那小姑娘你都打不过。”
“朵颜?不可能!她都不怎么练武的。”
“别小看这小姑娘,我总隐隐感觉她身上有股连我都害怕的东西。”
“真的吗?这么厉害?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她是自己人嘛。”
……
在延绵千里不绝的秦川北侧,一块盆地内有一城雄据。
汉水旁的汉中城,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南来北往的商队虽不如永安一般数量惊人,却也有着不小的数目。
汉中城内有一间名镇天下的汉威镖局,据说镖头曹玉阳当年乃是这汉中城内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后来也不知怎么,消失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带着一帮兄弟回道汉中,成立了这汉威镖局。短短十余年间就让这个新兴的镖局一跃成为天下四大镖局之一。十多年间走镖大大小小合计六千余趟,连一件货物也不曾丢失。而黑白通吃的曹玉阳,也成了整个汉中城首屈一指的大豪。
近几日,原本深居简出基本不再过问镖局事务的曹大镖头竟破天荒地又开始亲自指点起镖局大小事务来。就在汉威镖局上上下下都纳闷镖头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一般时,曹玉阳在某一天亲自出城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回来。
这一对年轻人,正是刚和吕淳叶新梧分别的赵晨以及朵颜。
曹玉阳心情激动地把赵晨邀进镖局大堂内,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饱经风霜的脸上有泪水止不住地流下。而此刻大堂内,一大帮汉威镖局初成立时就跟随着曹玉阳的镖局老人,也一个挨一个有序站着,目光灼热但却一言不发,一股肃杀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大堂之内。
待赵晨和朵颜都走进堂内站定后,曹玉阳站到队伍最前方,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上,高声喊道:“原晨字营副营长曹玉阳,携晨字营老兵合计二百二十八人,见过少将军!”
在他身后,二百二十八名老卒也是齐齐跪倒,以手捶胸,齐声喊道:“见过少将军!”
赵晨上前一步扶起曹玉阳,面露难色:“曹将军,不是说好了不弄这些吗?”
曹玉阳苦笑着摇摇头:“这是兄弟们的意思,这十多年来兄弟们没有一天不想念大将军的,都恨不得当时能同大将军一道战死边关。少将军,这一拜,你就替大将军收下吧。”
赵晨抬头,看到二百二十八双目光炯炯的眼睛,不禁一阵恍惚。于是双腿一并,也单手握拳,重重捶在胸口,朗声道:“原大将军赵岳之子赵晨,替先父见过诸位!”
站在一旁的朵颜虽然不知道这群男人在闹什么,却也不由自主感到体内血液正在沸腾翻涌。再看向站得笔直的赵晨,不由得微微有些痴了。
晨字营,原大将军赵晨所属亲卫营,营中将士无一不是赵家军中数一数二的精锐。后在大将军喜得一子后,以子赵晨之名晨字为该营命名。该营曾随赵岳参战大大小小共计四十余场,未尝一败。因此,晨字营在大成王朝中军,又有着不败营的美称。在赵晨准备死守雪松时,将该营解散,一半有后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