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沿途都跟着他,为什么会跟一千多里才动手?”
“由于刘山一直走车马人多的官道,且从不夜里而行,住宿都在驿站。所以我和侄儿没有半点机会。若不是风一笑催促,只怕我们现在都还没下定决心。”
“风一笑催促你们?你们的一点一滴行动难道他了如指掌?”
“不是。”范斯解释道:“在跟踪刘山路上,我曾给风一笑写过一信,讲了一下具体情况。他回复我说,必须马上动手,否则,到益州境内,就算成功,麻烦都很大,因为,益州有个捕头姓桑名无痕,不仅武功端得厉害,而且破案无人能及。”
原来风一笑在信中将我的情况写出来,刘斯才知道。桑无痕心一念。
“我看后,一番仔细斟酌,最终确定选驿站下手。于是每天跟到下午,就会快马加鞭,提前一步沿途寻找他要落哪个驿站住宿。”
刘斯稍顿又道:“虽然自己武功完全可以摆平驿站里一些衙差。但每次见到里面来往的人员较多,观察之后还是放弃。实在怕出半点差池,让夺画不成功。”
嗯,他做事真的极为慎重。桑无痕一思。
“所幸,经过这家时,我在外面发现屋里没什么吵闹声,只有一个人影晃动,立即让侄儿装成朝庭微服私访的官员到得堂屋,当张树向我们要令牌看,我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杀了他,而后,将尸首藏在澡堂。等了一会,刘山果然来住宿。”
“刘山被你侄儿所杀?”
“看的出来不奇怪,他左耳朵上血迹已经说明一切。”刘斯叹口气,又道:“谁知,刚杀死刘山,你在外面报姓喊门,不得已,我和侄儿稍稍处理了一下尸首,各自又在房间拿一套衣服穿在身上,来扮成已死的张树和刘山,想敷衍你一会后趁机逃掉。”
听到这里,基本已明。
桑无痕手一伸,有点威严道:“把画拿出来。”
刘斯侄儿闻得,没丝毫犹豫,立刻从口袋里拿出已经卷成圆长形油纸。
他打开一看:不错,是自己经过手的那副火画。
“刘斯,风一笑住址?也就是“寒心”教总坛地址,从你一些言谈,应该知道吧。”
桑无痕把画一收,问。
“不瞒捕头,知道。”
“说。”面呈喜色。
“离这里不足两百里地、与益州境内相邻,一个叫“花清”镇的地方。”
“还是矩州境内?”
“对。十年前“寒心”姥姥感觉住在主山山顶不好,就搬迁到四周全是平原的“花清”镇。”
“我想问一句,这些细节上的事?你怎会如此清楚?”
“风一笑是我年少时的师弟,哪怕成人后他一直帮阴家做事,我们关系都非常好。”
“原来如此。”桑无痕口吐四字,又道:具体在“花清”镇什么地方?”
“小镇东北方向,约十里。四面没住户,有一座很大,名叫“心源”的山庄。”
“你意思:“心源”山庄就是“寒心”教总坛?”
“不是我提它干嘛?”刘斯反击极快,又道:“风一笑就是山庄总管,深得阴寒心信任。”
这句话,不用说,桑无痕心里清楚的很。
他朝黑漆漆的外面看了一眼,脸色微沉一思:今夜只能在此住上一宿,明日把二人送到矩州衙门后,再去“清花”镇抓捕风一笑。
......
绵竹镇。
中午。
无风,亦无雨。
街路灰白烫足,屋顶静肃冒烟。
好一幅灼热画面。
“太和”粮油店。
较大,两间门铺相连。
门顶一张用麻线织的成一块大布向外延伸,来遮挡太阳光无情的侵袭。
内较黑。
只能依稀而见,大小不一的麻袋和布袋装的米,层层而叠,让整个空间看似走道都没有。
老板娘唐山秀身躺进门口一张竹椅上,微闭眼,肉肉肥手一只拿一块西瓜往嘴里送,另一只紧握扇子拼命朝脸上下起伏晃动,让盘的有些凌乱发丝左右伏摆。
正无趣中。
天莫名一暗,她身子稍正一看:三个人,二男一美貌少女,脸有汗,色冷峻已然站在眼前。
他们正是依依和曲三及秋武。
“捕,捕爷,您,您要粮油么?”
当瞧见对方装束及腰间没鞘的朴刀时,唐山秀慌忙停扇硬咽嘴内西瓜站起问候。
说真,心里有点紧张,开店十几年,还从未有捕快到访过。
“你看我们样子是来买粮油的么?”依依冷眸直盯,令人感觉到一丝寒意。
“不,不像。”唐山秀语言结巴,刚刚被扇子风吹的额头冒出了汗。
这时,屋里走出一名身穿青衣、手拿折扇,体形中等、精瘦的中年男子。
他来得四人面前,微微一弓。
“不知各位捕爷光临寒店所谓何事?要不?进店坐下详谈?”
显然是“太和”粮油店老板。
气,带着满腔恨意的依依心里稍稍一软。
她摆摆手,二字一吐:“不了。”
然后面向唐山秀。
“你还认得我吧?”
“姑,姑娘,您,您是哪位?”她睁着一双迷惘的眼,看了看,摇摇头。
也对,女大十八变。早已不是小时候那圆圆脸蛋模样。
这一点,依依瞬间明白。
“那你记不记得五、六年前,粮油店老客户商清凤?”
“商清凤?记,记得。”唐山秀脸色一愣,又仔细瞅了瞅:“你,你是她女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