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七章
趁着梅影不在,旁边没人,孟衍又跑回展览会场,昨天那名轮椅老者的面子够给力,为他开好的凭证,是在这段时间内可反覆出入的贵宾待遇,这回重去,不用花钱,露脸就行了。
‘……女人都喜欢天才,还喜欢特别狂霸的天才,逢人呛人,还不用努力,光靠天份压死人……妈啦,最好是有这么简单,什么都不用努力不用学,光靠天资就能出来耍帅了……要是不趁现在作点累积,后头都不知道拿什么出来现!’
独自回到展场,孟衍想多参观一下这些顶级大师的作品,哪怕舞丑能够记录下这些东西的每一个细节,模拟投影出来,可造器与练武不同,近距离接触实物,比较容易得出感悟,这种灵光闪现的东西,模拟得再细也拟不出来。
身边没人,不用顾虑形象,孟衍看着一个一个橱窗里的各色战器,完全出神,伸手像在作笔记一样,把面前的东西一笔一笔描绘下来,附近有人觉得好奇,凑进过来看,以为他真绘下了这些战器的图,却见他的本上一片空白。
有舞丑在,孟衍就算有心抄录,也不必用这笨方法,现在的所为,只是单纯藉着描绘图形,去思索与感悟,想想每个设计为何如此?何以如此?每每想通一个关窍,豁然开朗的愉悦,丝毫不逊修习绝顶武学之乐。
‘有意思,舞丑。我现在真觉得,创造性的工作很有意思,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看这些东西就像逛街购物,可真的能分析这些构造道理后,就像在寻宝,每多看出一些,就像找到宝了。’
‘主人,所谓的专家,就是能把身心投入所钻研的道路。穷究事物之理。站在我的立场,很高兴您有这样的感觉,能力可以靠培养,感觉与心情则不行。不是那块料的。怎么开挂都只能为匠。无法成师。’
舞丑的鼓励,确实命中孟衍的心,他连着几个小时。就在场内看着那些展览品,全神贯注,更利用舞丑的透视之能,去进一步分析,真正去看透这件战器,思考如何以自己的方式来复制。
过程中,引起一些参观者注目,一些年青的匠师议论纷纷,觉得他是故作高深,不懂装懂来引人注目,想以此成名,孟衍压根不去理他们。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这趟进来,特别弄了一件套头的黑斗篷,就只想专心在分析上。
本以为可以在这里耗时间,但时近中午,一堆人簇拥着进来,是创作这些展览品的那些大师们,他们每天都会来展览场一次,检视本身作品,更顺道品鉴一些新出现的展览物。
孟衍看见这群大师出现,也停下观赏,让到一边,本来以为这些大师又有什么作品或想法要发表,结果他们却围着金敏熙,催着他解释刚提出的构思。
“敏熙,你这次参展的三生钟,好生了得,恐怕是这二十……不,五十年内的第一战器,真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汗颜啊。”
“若信贝多真实语,三生同听一楼钟……老弟以这典故创三生钟,当真妙哉。”
“创意也还罢了,可这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手法,巧夺天工,唉,看了你的作品,我都觉得自己岁数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几名年长的大师,围在金敏熙的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奖,将这个年青后辈夸得有若神人,而金敏熙一手平伸,掌中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铜钟,造型古朴,颇有几分大巧不工的味道。
这是金敏熙的参展物“三生钟”,孟衍也听旁人提起,知晓这是金敏熙近一年内打造出的最高杰作,钟音一响,震魂荡魄,没有任何功法、任何战器能挡,只要在钟声范围内,绝对逃也逃不掉,威能强大,虽然未成皇兵,却能敌皇兵而不落下风。
打造得出如此神物,是金敏熙的本事,天才名声当之无愧,孟衍听过、看过此物后,一时也没参透要怎么打造出这等神物来,既然自己做不到,对能作到的人自要保持一番敬意,然而,眼前状况确实诡异。
‘奇了,为何这几个大匠师围着小白脸猛夸,不远处还有几个大匠师却面带讥讽?他们不认可这些夸奖吗?还是……唉,看来在这一行,人们各自组小圈圈,相互吹捧,抬人上位的行为,还是免不了啊。’
孟衍不无感叹,虽然他挺佩服这座三生钟的独门工艺,却也不想看人一堆人拍小白脸的马屁,皱起眉头,看了看时间,想说梅影估计也要回来了,便预备离去。
展场内的人不少,穿着稀奇古怪的人也多,穿着黑斗篷的孟衍就这么要离开,也没引起什么人注目,就这么走到展场门口,正想出去,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推门而入,全是一些年轻男女,为首的一个,还是孟衍的旧识,叶家祭子叶玉龙。
乍然相见,孟衍暗吃了一惊,‘离开葬骨岭后,就没再见过这傻鸟,听说是受了伤,被紧急送回叶家来了,现在这样看……神完气足,状态还不错,也没受什么惩戒,这个叶家真是不知所谓。’
心里感觉不太舒服,但上次已经狠揍过这家伙一顿,此刻踏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宜主动生事,孟衍便按下不悦,当作没看到,想先离开,不料就在要跨出去的那一瞬间,与迎面走来的叶玉龙打了个照面。
“你……”
看见是孟衍,叶玉龙脸色登变,第一反应是想要发作,可念及这个少年的不好惹,还有他可能屠灭准帝的事实,叶玉龙就不敢轻举妄动,当下心念一转,已经有了主意,领着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