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气哼哼地道。
陈悠未想到被她收拾了那般干净的房间还会少东西,这二伯娘眼皮子到底有多浅。她看向陶氏。
陶氏瞥了陈悠一眼,道,“去看看吧!瞧少了什么,回头告诉我,我再从新去置办。”
陈悠没想到陶氏也肯定了,她转身回房间。陶氏却又叫住了她。
“娘,还有何事?”
“昨夜是不是王先生去了?”
陈悠点头。“昨夜我与阿悠哥哥都去了,王先生走后,我们才回的百味馆。”
“一会子,你爹有话与你说。回去收拾了房间,便去你爹那。”陶氏道。
陈悠回了句“知了”就快步去了房间。
屋内的倒还是整整齐齐,不过却莫名其妙的觉着有些空了许多。
坐到妆台前,抽开梳妆盒子,里头只剩下两朵颜色泛旧的绢花,原本随意放在一起的两只银蝴蝶簪子和在华州带来的几样新鲜花样的绢花都没了。
就连放在桌上的一盒用了一半的胭脂也不翼而飞了。
离开妆台,未上锁的那只衣柜中少了五六套衣裳,其中两套是阿梅阿杏的,她那套在成衣店中定做的浅绿色绣着墨兰的长袄的也不在了。那身衣裳还未上过身。
这仔细一瞧,房里丢的东西大大小小不下几十件,最可笑的是。书桌前原本放置的那只镀银的烛台都没了……
真不知二伯娘一家在他们家是留宿还是扫荡的。
陈悠就近寻了一只毛笔,将少的东西都记了下来。
顺便将萧氏落在她房间内的东西都收捡好了装进了一个包袱中。
陈悠一手提着包袱一手寻了把锁,出了房间,将那包袱往廊下一扔,顺手就将房门给锁上了。
真当她是这般予取予夺的?陈悠神色一冷,转身就去寻秦长瑞。
秦长瑞正在赵烨磊的房中。陈悠推门进去。
“爹。”
“嗯,阿悠过来坐。我有些话问你。”
陈悠闻言走到秦长瑞身边,见他面前茶盏里茶水已经冰冷,便取了空的茶盏给他重新倒了一杯,“爹要说什么?”
“你翁翁的病如何?”
秦长瑞也早瞧出了老陈头身子不好,只不知到底是哪儿有问题。
陈悠瞧了一眼秦长瑞,并未回答秦长瑞的问题,而是问道:“爹,你真的想让翁翁好起来?”
秦长瑞怎么也没想到陈悠会这么问,他面色微惊,却瞬间就平静下来,“阿悠,他毕竟是你的祖父……大魏朝以孝为先。”
陈悠眉头高高隆起,她盯着秦长瑞看了一会儿,有些失望的说道:“爹,我知道了,我会去给翁翁治病的。”
亲耳听到陈悠答应下来,秦长瑞才松了口气。
可陈悠虽然嘴上应了下来了,但是她心中却另有打算。
秦长瑞与陶氏虽然杀伐果决,可他们再厉害也只是古人,被这个世界的诸多条条框框所约束,有些事情在他们看来是超越底线的,就比如真的与老陈头夫妇断绝关系,永不来往。
而陈悠并不在乎这些,这是思想上的根本不同,既然秦长瑞与陶氏做不了,那么,便让她来做吧!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再也不想退缩,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阿梅阿杏和怀敏,她也应该“狠辣”起来。
这些想法,秦长瑞并不知道,在他的思维中,陈悠还只是个单纯的沉迷于医药的少女而已。
需要他的庇护和保护。
是他臂弯里永远长不大的依赖他的宝贝闺女。
“阿悠,这件事爹就交给你了。”
“不过,爹,我还是面对病患时的那句话,我只能尽力,从来不做十分的保证。”
“那是自然。”
陈悠深吸了一口气,后面要走的路,早已脱离她任何一次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