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本想着来找白桦,是跟他说,让他不用为了保护她而卷入这次的事,她明白万剑山庄有自己的立场,但一番话下来,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离墨想着去找云舒,却发现她房间里面没人,也没多想,便转身到不远处白桦房间去了。
经过这些天相处,离墨也没跟白桦客气过啥,去到敲了那么一下门也没等回应直接推门进去,云舒在翻着一本书,不用想也知道医书,白桦则在一旁喝着茶。
离墨径直走向云舒,也没管边上的白桦。白桦见离墨进来,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放下手上茶杯,正想起身行礼,但离墨一挥袖让他不必了。云舒本来没掉到离墨进来,但白桦站真来,光影之间,她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师傅,便歪头问道:“师傅你找我?”
“这是白桦房间吧?为什么是找你?”
“哦,不是找我。我能听吗?”
“找你。”
“你刚又说不是找我。”
“我只是问为什么。”
云舒拉长脸作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嘟嚷着:“师傅,你怎么这样的。”
离墨翻了个白眼道:“谁让你小丫头每天往别人房间跑,我要找你还找不着,还找我没见你那么频密。”
云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摊了一下手道:“我每次找你,你都在打坐啊,而且师傅你不是嫌我吵到你打坐,让我没事不要骚扰你吗?”
离墨说:“那还是我的错咯?”
云舒吐了下舌头笑道:“呵呵,实事嘛。师傅找我是为了何事?”
被云舒一打叉差点忘记了正事,稍微理了一下思绪道:“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来提醒你一句,我们的目的只是帮助洛先生把华楠跟华春秋二人救走而已。救得二人以后,我们就必须离开,其它事,不必多管。”
云舒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刚才白桦说的一番话让她有些担心,情况将会大出自己所料,加上师傅特意叮嘱,估计今晚夜会很漫长。
好一会,云舒淡淡说道:“云舒明白。师傅不用担心我,我虽涉世不深,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离墨说完便不再说话,在她心中,无论何时,云舒都只是个孩子,但她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自己无法保护她一辈子,只能教会她长大,直至可以一人承受风浪,这也算是对她父母的交待了。
云舒看着离墨,知道她心中所忧,便道“该退是,退便是了。”好一会,淡淡一笑道:“稍有异样,马上退。”
离墨说手轻轻敲了一下她脑门道:“退倒不至于,人心复杂,很多时候,不是非黑即白。你要明白……”
云舒没等离墨说完,便打断道:“所以,我才想……告诉他……有时候……没那么复杂。”
说完,房中三人均沉默,不再说话。
尽管明白江湖险恶,人心复杂,却仍然以赤子之心对待一切,许多复杂的事,就会没那么复杂。但当然,有人说,这种不顾一切,不理后果,是幼稚。但谁又说得准谁对谁错呢?
此时,洛文松房间中多了一位客人,一袭素衣,与洛文松相对而立。
素衣男子道:“为何不按安排?他们三个怕是会再生事端。”
“不,他们只会让我们的计划更顺利。”
“你这么有信心?他们到底是谁?”
“云华观离墨道人,万剑山庄少庄主。”
“以他们在江湖中的身份,亲口说出今晚的事,那药派恐怕再难在江南立足。只是,万一他们站在药派一方,你可有想过?”
“不会的。”
“你肯定?万一……”
“不会有万一,如果有万一,我会亲自动手。”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但你要记得,今夜之事关系的不止华春秋父女的性命,更是江南众多毒医与百姓的命。”
“一切按计划行事。今晚子时,该有个了结了。”
没有回答,房中只剩洛文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