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腹屈辱。脑海中不停的想着一件事:“我被他驱逐,是为了他地位比我高贵,身名比我显赫,我不如他,他瞧我不起。”
杨昭辉尴尬狼狈,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只听台下一人说道:“杨兄弟,咱们外面喝酒去。六十大寿嘛,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这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但字音清晰,语调明朗,显然是他以一股极为清朗的内力发出的。在场的两三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杨昭辉受众人轻视,受慕容扫北轻贱,正感彷徨无措之际。忽然听到有人说‘六十大寿,也没什么了不起。’一股温暖之意顿时涌上心头。
望台下一看,只见一个灰衣青年站在台下的枪架旁边。那青年人衣服虽有些泛黄,看起来很旧。他身形瘦削,但神貌却傲岸不羁。穿着虽然古旧,却掩饰不住他那股睥睨万物的豪俊气概。
杨昭辉却认不得他。但在自己遭受众人诋毁之时,却是他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说话,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那人正是萧爻,萧爻本来是坐着的。初时也是想见见神鹤门的武功,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听慕容扫北下了逐客令时。他就失望起来:“慕容扫北向有大侠之名,那杨昭辉明明是想在他面前显露武艺,以求博得慕容钥的芳心。他下说辞,也只说要与慕容钥叙一叙,不失君子之礼。况且这婚姻嫁娶本是好事。慕容扫北既称大侠,该当胸怀四海,有过人的气度。就算不答应,劝他几句,也就是了。下逐客令把人逐走,令人难堪。心胸也太狭窄了些,又算得什么大侠?”他越想越觉得不服气。一股豪侠气概涌上心头,便走出来,替杨昭辉声张。
萧爻在高台下一站,演武厅上,认得他的,都不禁惊异起来。慕容钥惊呼道:“是他!”凤鸣秋等人却道:“这少年怎么来了?”武钏、龚镖心道:“那天在吴县,被这小子打伤的事,还没找他算账。他今天又来捣乱,好得很,新仇旧恨一并跟他清算。”
花添骄心下甚喜:“好啊,这小子果然应邀前来。我正愁想不到法子来收拾他,他公然得罪了慕容师伯,这下有他好看了。”
于通海、屠大郎却想:“这小子当真不知死活。花师弟那天在长寿楼邀他来吃寿酒,本就是要对付他。他竟然胆敢前来,还得罪了慕容师伯,这下不死也要他脱层皮。”
吴向高更是惊异,记得他是吴玮雄。心道:“吴玮雄这小子怎么一点也不会看头势,说这话给那姓杨的小子出头,那是公然跟三师兄唱反调。”
天河老鬼等四人却都在想:“萧少侠这是要帮那姓杨的小子。他得罪了慕容大侠,万一动起手来,我们该帮他,还是要帮慕容大侠,还是两不相帮?”一时颇为犹豫。白自华却道:“咦,这小子怎么来了?”
众人都在窃窃私语,说法各异。那杨昭辉被慕容扫北驱逐,可说是他咎由自取。但萧爻这么为杨昭辉出头,竟是公然要与慕容扫北为敌了。
慕容扫北森然道:“你是何人?”
萧爻正要说话,突然。只听大院外面一个声音高叫道:“游龙帮姜百钩偕同表弟赵德乐夫妇给慕容大侠拜寿。特奉上金钟一口!”说话的声音很高,这一句话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一个三尺来高的金钟自外面旋转着飞了进来,那金钟来势迅疾,夹着一股劲风。刹那间,撞向高台上的慕容扫北,竟如一件极大的暗器一般。
慕容扫北做六十大寿,宾客来到,都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送钟的谐音就是送终,有人要在他寿辰之日给他送终,太也晦气。
慕容扫北怒不可遏,如一头发蛮的老虎。呼的一掌,向那口金钟猛拍出去。一股强大的真气往金钟上猛地一撞。嗡嗡之声响过后,将那口金钟拍为无数碎片。一口三尺来高的金钟,竟是被他一掌击碎。
给姜百钩这么一闹动,众人大多已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看着大门外,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在慕容扫北的大寿上,给他送终。有与慕容扫北是知交好友的,更是一个个攒眉怒目,要跟这来捣乱的人一决雌雄。
演武厅中,慕容钊、慕容钥以及慕容扫北的一干弟子都已走了出来。一个个满脸杀气,手按剑柄。站在师傅身后,只等对头一现身,师傅一声令下,便要冲出去与敌人拼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