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唐佳人曾言明,要去守大门,所以秋月白交代下去,但凡有人拜会唐佳人,只要她想,便可一见。只是一点,不许她从秋风渡里出去。正因此,所以孟天青爬了秋风渡的墙头,也没人用箭射他。孟水蓝来到秋风渡时,也借此东风,成功进了秋风渡。
他慢慢踱步来到唐佳人的窗口,一眼便看见两个小东西头背对着自己,身子挨着身子,一同伏在桌子前忙乎着什么。
孟水蓝依在窗口,眯眼看着二人,并没有出生打扰。
待二人直起腰,发出一声欢呼,这才开口道:“什么乐子?”
孟天青和唐佳人就像惊弓之鸟,一同转身看向孟水蓝。两个人的身子紧紧挨着,看样子是在遮挡桌子上的东西。
孟水蓝拿眼一扫,发现孟天青的手指尖上有红印泥,而唐佳人的脸上则是有两道黑色墨汁,看起来就像一只小花猫。
孟水蓝的眼神变得柔和,对唐佳人道:“孟天青是个不成器的,书画虽小有成就,却不及某许多。”
孟天青用孟水蓝能听见的声音对唐佳人耳语道:“别听孟水蓝在那里瞎说,他那是嫉妒我天赋凛然。”
孟水蓝不语,只是看着唐佳人微笑。也不知是因为阳光为他镀层温暖的光,让人心随之变得柔软,还是因为孟水蓝那份悠哉与自信,令人产生了信服的心态。总而言之,唐佳人还真信了孟水蓝所言。
她不顾孟天青的阻拦,对孟水蓝招了招手,道:“你进来看。”
按理说,这是唐佳人的闺房,不应有外男随便进入,可唐佳人那颗心,从不在这些男女大防上。
既然唐佳人都不在意,孟水蓝又怎会假惺惺地表明自己是正人君子?他推门而入,来到坐便,探头一看,心中便是一惊。
感情儿,唐佳人在画假银票!
他将银票拿起来,看了看,道:“做为新手,此伪造算得上堪堪入目。若是拿到掌柜面前,一眼可知真伪。”
唐佳人求知若渴,道:“那你教我画个真的。”
孟水蓝心中暗道:这东西能随便教人画吗?若是让江湖中人知道白川阁阁主画假银票,那还了得?
甭管孟水蓝心中怎么想,在唐佳人那双充满期望的大眼中,都要败下阵来。他一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道:“对比看看。”
唐佳人一伸手,拿走孟水蓝手中的银票,对照自己画的对比一下后,果断道:“确实,一眼可知真伪。”
孟水蓝道:“银票大多揣了些日子,墨迹不会如此鲜艳。且,纸张用楮皮,与你所用的宣纸不同。有的银票上,有复杂图形,旁人难以临摹造假。也有密押术,既是用微雕章防伪,唯有放大后可看。再者,用特殊药水绘制的图腾,平时是看不见的。若有人造假冒领,只需将银票往特制的水中一泡,便知真伪。”
唐佳人目瞪口呆。
孟水蓝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唐佳人的手,笑得意味深长,道:“此事,需自悟。”
唐佳人闭上嘴,眉头紧锁。
孟水蓝用手点了点唐佳人手上的真银票,道:“这几个字,可认得?”
唐佳人读道:“伪造者处斩。”
孟水蓝点了点头。
唐佳人眨动了一下眼睛,半晌才道:“孟水蓝,你临摹一张我看看呗。”
孟水蓝靠近唐佳人,一张脸几乎要贴在唐佳人的脸上,诱惑地道:“要看?”
唐佳人点头。
孟水蓝直起腰,留下一个魅惑的眼神,道:“要看,来三日小筑。”
孟天青本想怼孟水蓝两句,可转念一想,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兄弟同心将人拐走才是正理,当即道:“孟水蓝虽说惯于自我澎湃,但在弄虚作假一事上,却是无人能及。你想学画假银票,去和他学,准儿没错。当然,刻章什么的,我会手把手交你,总比这画上去的真实,可以假乱真。”
唐佳人将假银票收入怀中,坐在椅子上,将真银票递给了孟天青,道:“容我考虑考虑。这银票你拿着,别忘了买饼。”
孟水蓝也坐在了椅子上,道:“这样好吗?”
唐佳人正色道:“你们是亲兄弟,不要将钱财看得太重,要学会分享。”
孟水蓝的嘴角抽了抽。
孟天青自然而然地将银票塞进怀中。
唐佳人催促道:“去买饼吧,五十张。”
孟天青不想走,道:“等会儿去。”
唐佳人不依,道:“我饿了。”
孟天青当即表现得义愤填膺,道:“佳人,我们走!这秋风渡里,竟不给你准备美食,呆下去有何意义?!”
唐佳人斜眼看着孟天青。
孟天青的气焰瞬间熄灭,他道:“你等着,我去买饼。”孟天青用眼神警告孟水蓝不可妄动,然后依依不舍地出了房门,突然撒腿便跑,毅然决定速去速回。
房间里,只剩下孟水蓝和唐佳人。
孟水蓝问:“为何换了新床?”
唐佳人疑惑地问:“换了吗?”扭头看向床的方向。
孟水蓝道:“不用看,样子没变,空气中却有股淡淡的油子味道。”
唐佳人扭回头,道:“鼻子真灵。”
孟水蓝道:“某不但鼻子灵,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笑了笑,“佳人故意支开那愣头青,可是有是要问某?”
唐佳人趴在桌子上,问:“你怎么知道我故意支开他?”
孟水蓝打开扇子,轻轻扇动,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道:“你让他买五十张饼,岂不是有意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