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羽一见,心中不忍,叫了声:“大哥,三弟。”
这时就见赤哥儿恶狠狠奔着那个方才那个提鬼头刀的人而去,那人吓的赶紧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一直絮叨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赤哥儿此时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嘴里说道:“狗东西,想杀我二哥,你给我纳命来吧。”说着就举起了手中寒光闪闪的识君剑。
秦苍羽一看,赶紧上前拦住赤哥儿,说道:“三弟,手下留情。想来他也是受人指使,留他一条性命吧。”
这时旁边李如松却也说道:“三弟且慢。”
赤哥儿一愣,说道:“大哥二哥,此人不能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李如松说道:“先问问他是何人指示的,然后再说。”
那人此刻竟然认出其中一人是李如松来,跪在地上冲着李如松磕头说道:“少帅,饶命啊,我是二牛啊,衙门里的刽子手,今天是何师爷命我走一趟私差,其余的小的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少帅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边说边不停磕头求饶。
秦苍羽疑惑的说道:“私差?”
李如松见被二牛认出来了,便将黑巾扯下,这才说道:“官府里管说砍头叫做走差,正儿八经的囚犯被定罪游街,行刑问斩,称为公差,而像这样背地里偷偷下手,意在取人性命,杀人灭口的就叫走私差。看来这背地里下手的人应该就是知府陈宰熙那奸贼了。”
秦苍羽愣了愣,不禁问道:“大哥,陈大人不是一直和大帅交情莫逆吗?之前他还说给我安排,让我逃命呢?怎会是他安排人要结果我的性命?”
赤哥儿听秦苍羽说陈宰熙帮他逃命,奇道:“二哥,你说什么逃得性命?陈宰熙会安排给你逃命?”
秦苍羽便将自己自首,陈宰熙私下见自己,全部讲了一遍。
赤哥儿听完一拍大腿,说道:“二哥,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
李如松更是眉头紧皱,说道:“二弟,你上当了。本来刺杀辽王一事尚未明确,但你如今竟然自己认供画押,有了你的画押供状,这辽王就算不是你杀得,如今也是铁证如山,真是你没在官门,岂能知道其中的隐秘,那陈宰熙虽是宁远名义上的最高长官,本应该手握生杀大权,但是因为我父帅封爵在此,手握兵权,并且朝中还有太岳大人撑腰,大权独握,想必他只是敢怒不敢言,表面恭敬而已,而且此人向来心机难测,在朝中貌似没什么有力的靠山,但是却能在宁远一呆多年,屹立不倒,其中定然道理。只是不知道这幕后黑手,是他陈宰熙,还是有更大的背景之人,眼下却不得而知了。”
秦苍羽听完就觉得后背隐隐有些发凉,只觉得自己无意间深陷泥潭之中,但所见可能只是冰山一角,水面下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不为所知的秘密,难以想象。
这时就见李如松双眼一立,而后一跃过去,识君剑将二牛的咽喉割断,那二牛哼也没哼,就此倒地身亡。
秦苍羽啊了一声,再想阻拦,已然不及,当下惊道:“大哥,他不过只是一个听命之人,已经求饶,怎地还要取了他的性命?”
一旁赤哥儿说道:“二哥,你善心过头,就是糊涂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和大哥此刻劫了你,身份已露,如果留下活口,定然回去报给那指使之人,那样不仅救不了二哥,我和大哥也是后果难测,说不定还要因此连累姨丈,这人是人证,岂还能留下生祸?”
秦苍羽心中隐隐也明白李如松和赤哥儿的用意,只是他心地仁厚,实在不忍妄自杀戮,因而一时难以接受,低下头了,沉默不语。
李如松此刻说道:“二弟,这几日为兄一直思考这辽王一事,疑点重重,为何行刺之人挑选在军营内动手,为何栽赃给二弟,这些还都是未解之谜,如今二弟已然招供,那就万万不能再在宁远停留。为兄如今到有个主意,之前听二弟所说,有个徐清瑶徐姑娘在案发那日,和二弟在梅林小屋,如果二弟找来这徐清瑶当面作证,那我想我父帅自有办法将幕后之人查出来,给二弟洗清冤屈。”
秦苍羽一听李如松提到徐清瑶,心中一动,心想:“清儿的确是当时和我一起,只是她如今恼了我,不知所踪,我想向她解释也没有机会。也罢,我本来就想去找清儿,向她告知我的心迹,如今不如趁着此事,我离开宁远,入关去寻找与她,愿不愿为我作证放在一边,只希望我死前能再见她一面,向她表明心迹,虽死无憾了。”
想到这里,便对李如松说道:“大哥,如此我这就起身前往关内,寻找清儿,只是我也不知道她如今现在何处?恐怕时间上有所耽搁,不一定能……”
李如松打断秦苍羽道:“二弟,时间越久越好,这后面的内幕错综复杂,能不能真的查的清楚,还很难说,就算能查清楚,恐怕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只要二弟带徐姑娘回来前,不被捉拿归案,时间上倒无大碍。”
三兄弟计较已定,事不宜迟,秦苍羽从赤哥儿手中接过背囊,换了一套普通的变装,而后收好自己那把识君剑,转身望着李如松和赤哥儿,想到三兄弟之前日日相聚,此刻就要分别,眼圈不禁一红,颤声说道:“大哥,三弟,那,那我去了。”
李如松和赤哥儿此刻也是泪洒当场,赤哥儿说道:“二哥,一定保重啊,一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