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杜鹃醒过来,一脸恍惚地看着她,又看着房间倒在地上的三个和尚,“您想做的做到了吗,我没有坏您的事吧?”
“我、我不小心睡着了。”
杜九言拱了拱手,道:“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你先去隔壁歇会儿。”杜九言低声道:“你今天看到的事,谁都不要说。”
杜鹃滚在红尘里,最有眼力,杜九言一说她立刻应了,整理了衣服去隔壁。
钱羽大步地进来,脸色铁青地冲着杜九言和跛子拱了拱手,目光就盯着玄吾,道:“九言,人脏俱全?”
“是!”杜九言道:“亲眼所见。”
钱羽指着玄吾,“你这个老秃驴,在京城在天子脚下做此等龌蹉不齿之事,本官回禀圣上,定将尔等千刀万剐。”
这件事虽说无论是谁做都可恶,可出在世人眼中最干净的庙宇中,更加令人不能容忍。
“王爷饶命,钱大人饶命啊。”玄吾道:“是、是杜九言看错了,老衲什么都没有做。”
“老衲不过在给女施主讲解佛法。”
“王爷,钱大人,事情绝非杜九言所说的那样。”
玄吾爬着过来,但像被人钉着尾巴的猪,只能在地上拱动,他盯着杜九言,怒道:“老衲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样陷害老衲,佛祖不会宽恕你的。”
“大师,不着急泼脏水,后面有的是机会给你辩解。”杜九言笑盈盈地道。
钱羽气的拂袖,转身看着桂王和杜九言,“王爷,九言,我们去隔壁?”
“好。”杜九言颔首,四个人去了隔壁的房间,这边留着差役将玄吾捆住了。
门关上,钱羽正色道:“前天你和我说在查一个相关联的案件,就是这个?”
“是。”杜九言道:“逼迫崔巧犯jiān_shā人的慧通就是钟山寺的。我当时便觉得奇怪,一个和尚就算心生淫邪也该有克制和收敛,可慧通分明是个老手。”
“还有,崔巧不过来还愿,她既不曾显得轻浮,又并非倾国倾城,何以慧通就去盯着她。唯一的解释,在崔巧眼中,她和慧通不过一面之缘,可在慧通这里,却非只是一面而已。”
“还是你心细。”钱羽看着她问道:“现在怎么办,这件事不好办啊。”
“钟山寺虽不如法华寺知名,但是这里也是古刹,京城内外影响颇大。”钱羽担忧地道:“送子汤的事情如果传扬出去,只怕是……”
后果难以想象。
“大人觉得应该怎么办?”杜九言问道。
钱羽摇头,去问桂王,“王爷呢?”
“先不要声张罪名,”桂王道:“现将人带去大理寺关押。此事你去回禀圣上,谨慎处理。”
送子汤的事,还是要保密。
“是!”钱羽应是,又看向杜九言,“那我先将人带回去。”
杜九言道:“我猜测,如果这个案子封闭开堂审理,玄吾会请讼师。”
“大人,如果玄吾请讼师,您就花重金来请我辩讼吧。”杜九言道:“这次,您多给点。”
钱羽失笑,道:“行,这个经费我会从户部去申领。”
杜九言拱手。
钱羽将庙中三十四个和尚套着头套,塞进了七八辆马车里,带去了大理寺。
钟山寺被封了。
第二天香客来上香,看到贴着封条庙门,一个个吃惊不已。纷纷打听猜测钟山寺中,那些和尚去哪里了。
众说纷纭,猜测原因。
有人说庙里窝藏了逃犯。崔巧杀的那个慧通就是十恶不赦的逃犯,而钟山寺却明知如此还心善地收留了他。
杜九言上街,就有人上来围着她小声打听,“杜先生,钟山寺真的是因为窝藏那个杀人犯,才被封庙的吗?”
“那应该没事吧,什么时候能放回来?”
“那些和尚人很好啊。”有人低声道:“我家小孙子就是喝了他们的送子汤才有的。”
“我家也是,成亲一年多没生,去喝了两次送子汤,回来就怀上了。”
杜九言笑盈盈地看着大家讨论钟山寺,道:“大家别猜,事情我也只是知情,到没有权利怎么判定。”
“钱大人会处理好,大家再等等,到时候肯定会给大家答复的。”
大家都相信她,不再多问,有人道:“官府最好去钟山庙下面放几个人解释一下,每天都有外地人来。没有人解释,难免让那些人长途跋涉的人扑空。”
“也怪不容易的。”
杜九言道:“此事我会和钱大人提。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议论着走了。
杜九言去了琵琶巷,今天轮到照顾王氏和小宝的邻居正端着午饭过来,见到杜九言行礼道:“杜先生吃饭了吗,您要是不嫌弃,我回家再取点饭菜来?要不然,您去我家吃吧。”
饭菜也不是多丰盛,但足够让王氏和小宝吃饱了,杜九言笑着道:“我吃过了,辛苦你了。”
“都是邻居,我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谁家还能年年顺心呢。”
妇人端着饭菜进去。
一会儿就扶着王氏出来,在堂屋里吃饭。小宝乖巧的抓着馒头啃着,也不哭闹了,比以前显得更为的乖巧懂事了。
王氏身体眼见着好了一些,能吃小半个馒头喝点汤,但坐的久了人还是虚弱。
杜九言没有进去,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急不慢地沿着巷子出去,柴太太正带着高氏从另一边过来,高氏正哭着,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抓痕。
“杜先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