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幽莲呢?”书逸大手一伸,掰正了画心歪着的小脑袋,一脸肃然地问道。
碧水幽莲呢……
还不是喂了某白眼狼……
瞧着书逸一副认真模样,画心心肝儿一颤,瞪大了眼睛扑闪扑闪,无辜地眨呀眨,低低道,“吃了。”
画心虽然气短,可这句话还真的没骗他!只不过没说是谁吃的……
“真的?”书逸质疑,伸手扣住画心的手腕,就欲替她把脉。
画心昨晚便打定了主意,不想让书逸替她担心,再做傻事,自然不敢让书逸看出端倪,于是极不配合地甩了甩胳臂,将手缩回来,满口胡诌道,“自然是真的,你也知道那潭水诡异,碧水幽莲浸了寒毒,药效自然弱了很多,我怕放久了药效更弱,所以就先吃了,虽没能完全清毒,却也是无碍了。”
一番话,画心虽编的有理有据,表述得也流利通畅,可书逸仍旧一脸质疑,强行要替画心号脉。
画心见书逸不上她的道,猛然一扑,抱着书逸的脖子一阵猛蹭,撒娇道,“真的没事嘛,这毒虽然凶猛,对我的功力有所损伤,却是不伤性命的,你不是说,以后有你护着我么,我就是没有神功护体,你也一定会护我无虞的,是不是?”
呼吸轻浅,低语温柔,近在耳畔,书逸美人在怀,刚收回来的神思经不住画心娇媚软甜地撩拨,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嗯。”书逸揽紧了画心的腰,低低应道,声音虽不重,语调却十分坚定决然。
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只为在这刀光剑影阿谀我诈的俗世,能护她一世周全。
画心见书逸不再追究碧水幽莲的事,暗暗松了口气,转眼想起体内的毒,又暗暗叹息,她也不知凭着一颗养心丹,她还能撑多久……
君隐那个老狐狸知道了,一定会来救她的吧……也不知那老狐狸最近去哪了,他们大婚,他竟然都没来……
画心满心惦记着老狐狸君隐来给她解毒,正神思恍惚,突然惊觉某狼爪开始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低头一看,书大公子正专心致志地玉指解罗衫,解的还是她的罗衫……
“你想干嘛!”画心霍然变色,攥紧了领口。
“来而不往非礼也,夫人既替为夫宽衣了,为夫也该体恤体恤夫人。”书逸答得言笑晏晏冠冕堂皇。
“举……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画心抬手拍开书逸再次伸过来的狼爪。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书逸不依不饶,“解衣之情,当以身相许。”
“……”
久离俗世又不学无术,唇枪舌剑间,画心捉襟见肘,顿觉词穷,哑然以对。
“笃,笃,笃。”
书逸刚将狼爪再次伸到画心的领口前,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谁?”书逸手一顿,冷声问道。
“上月府出事了。”地灭立在门外,没有任何客套,一语切入正题。
书逸心中一瞬间闪过数种猜测,波然不惊道,“知道了。”
“我在前厅等你。”地灭瞧着日上三竿还紧闭着的房门,微微蹙了蹙眉。这两人……在他府上竟一点都不知节制,还真是太不见外了些……
“嗯。”书逸一边应道,一边将画心按在怀里,并没有立即起身。
“师……”画心想问地灭几句话,还未叫出声,便被书逸捂住了口鼻,待地灭走远后,书逸才缓缓放开手。
“你没听见出事了么。”画心瞪眼。
“听见了。”书逸伸手挑了挑昨夜被画心扒下的长袍。
“你不好奇出了什么事?”
“笙歌死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书逸含笑扫了画心一眼,缓声道,“我有脑子。”
无双阁的人皆知,若不是与他有关的事,他向来不闻不问,如今着人来向他汇报,与他相关又是在上月府出的事,定然是笙歌无疑了……
且以风行云的稳重,若不是人死了,其他小事还不足以形容为出事了……
书逸将长袍递给画心,仿佛看不见她被他一句话噎得正吹鼻子瞪眼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吩咐道,“替我更衣。”
“我……”画心假装看不到他递过来的手,微微抬起下巴,从鼻孔里哼道,“不会!”
“怎么脱的,就怎么穿。”
“忘了。”
“那要不……”书逸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我帮你回忆回忆?”
书逸作势就要来脱画心的衣服,画心立即伸手从书逸手里接过衣服,咬牙切齿磨牙嚯嚯……
书逸满意地矜矜点头,缓缓站起身,锦被滑落,春光乍泄,艳色倾室。画心一愣之后迅闭眼,嘴里不停念着,“痞色流氓,非礼勿望……”
“看着我。”书逸捏着画心的下巴,将她低垂的头轻轻一抬,笑道,“看都看光了,摸也摸遍了,你要学着慢慢习惯……”
画心愤愤然睁眼,目不斜视地只盯着书逸的脑门看,目光不敢偏移半寸,哆哆嗦嗦地展开云绣锦袍,胡乱替他披上,然后迅转过身去,道,“好了。”
书逸低头看看一身衣衫凌乱,不由失笑,一边自行整理一番,一边笑嘲道,“还真是笨手笨脚。”
“那你去找个手脚伶俐的。”画心回头剜了书逸一眼,突然酸道,“那个……你以前……以前……”
“以前什么?”书逸扯了扯袖袍,漫不经心道。
“你以前……也是……也是这么让人给你穿衣服?”画心一双手扭啊扭,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