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灵寒淡淡道,“没错,你们三莲本是同根而生,情同手足,只是你们慧根各不相同,是以后来才有了金莲真神君无邪,红莲业佛净无尘,以及黑莲冥魔夜无常。”
和光同尘极力维持着淡定,他的身份,以及那些来历不凡的名字,令他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忍不住问,“那他们如今何在?巫不周是否就是黑莲冥魔夜无常?”
“三莲除你,皆不在了。”宙灵寒突然冷笑,“你们三人,若论天资,当属金莲最高,奈何君神一族,生来皆是痴情种,冥魔夜无常不过用了一个女人,便轻易毁了君无邪。”
“是夜无常杀了君无邪?”和光同尘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心中暗忖:怪不得由来神魔不两立,怪不得神魔大战,神族不惜倾尽全族之力也要将魔族镇压于九幽之下!
“其实……也怪不得夜无常,君无邪是甘愿为那凡世女子舍身而死的,死后还将金莲之身赠与了那女子。君神一族若非失了金莲,六界之内,又有何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
和光同尘不解地问道,“那君无邪的族人为何不重新寻回金莲?”
宙灵寒看了看灰白的天色,许久才叹道,“君无邪死时,下了铁令,不准动那凡尘女子,金莲铁了心,认了那女子为主,夺是夺不回来的。”
和光同尘默然。
此情他虽不解,却也敬然。
宙灵寒继续道,“那女子得了金莲守护,亦摆脱了冥魔夜无常的控制,于离海深处自建了一城,避世而居。因受金莲庇佑,城中之人皆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堪比神域。”
和光同尘牵了牵唇角,问,“那城可是叫凉城?那凡尘女子可是叫凤归凉?”
“你竟知道她?”宙灵寒微微讶异,“我九州河神宙灵寒慕你三百万年,你记不得;金莲真神君无邪与你一世兄弟,你也记不得;却偏偏记得凤归凉这个当初令你唾弃生厌的凡尘女子。”
“并非记得,只是听说过。”和光同尘扯出一丝生硬的笑容,他知道凉城女王凤归凉必定来历不凡,但未曾想到她竟拥有神族至宝功德金莲。
宙灵寒忍不住皱眉,“君无邪死了以后,她便归隐离海了,君无邪的死亡乱了你的佛心,你便弃了佛位入世历劫,因此你我才得缘结识,此后又辗转了千百万年,无数天翻地覆沧海桑田过去,世间应该早已没有凤归凉这号人物了,你又是从何听说的?”
和光同尘本对空出神,闻言忽然调转目光,“她入世自有她入世的缘由,日后自然会见分晓,贫僧好奇的是黑莲冥魔夜无常。”
“你好奇他什么?”宙灵寒挑眉,“净无尘,我说你这动不动就抛了佛位下凡历劫的习惯可真不好,不过你以往入世,最多也就是会祸害祸害某些无辜女子,这次怎么还失忆了?那夜无常也是你的好兄弟,你自当比我更了解他才是。”
和光同尘仿若听不到宙灵寒的打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贫僧的失忆,并非天生,而似有人刻意为之。贫僧好奇夜无常的下落。”
宙灵寒暗吐了一口气,才轻声道,“君无邪死后,夜无常被君无邪之妻月九歌设局暗害重伤,不知归隐何处,生死不明。而黑莲之力,他也传给了其子夜寻欢,夜寻欢便成了新一任的魔君。”
“神界既失了金莲,为何最后神魔一战会是魔族败了?”和光同尘压沉了声音。
他隐隐觉得既然凤归凉携金莲现世,他亦以红莲之体入世,黑莲或许也将出现。
再加之他并非偶然的失忆,他相信,这所有一切必定不是巧合。
这背后似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操纵一切……
宙灵寒立即笑道,“因为神界还有巫不周!巫不周现君神一族的血脉,最极致的境界并非是金莲圣体,而是九龙真身!是以自君无邪携金莲去后,君神一脉改修九龙之术,其实力反倒更胜以往。”
和光同尘闻言,立生警觉,他问,“巫不周到底是何来历?为何能凭一己之力抗衡六界?”
宙灵寒不答却问,“你既已失忆,又是如何知道巫不周的?”
和光同尘斟酌回道,“自九天战神处得知。”
“君临琊?”
宙灵寒讶然出声,和光同尘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宙灵寒喃喃,“难道他也死了……”
“他又是谁?”和光同尘蹙眉。
“临琊,临琊,琊是琊山,是君无邪初遇凤归凉的地方。”
说到这里,宙灵寒抬眼看向不明所以的和光同尘,又解释道,“君临琊是君无邪与月神月九歌所生之子,可缅怀的却是凤归凉。”
“琊山?什么?可是王月?”
宙灵寒望着和光同尘有些热切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后,和光同尘又问,“琊山现今何处?”
宙灵寒轻轻一叹,“如今已经没有了琊山。”
说罢,看着略失落的和光同尘,她又解释道,“当年君无邪为凤归凉牺牲,不过是因为神凡有别。那时的天神皆受天地神脉传承,比如君神一脉承于功德金莲,月神则承于日月星辰,而我河神乃承于四海百川,凡人却求神无门,修仙无道,所以君无邪才不惜以金莲之体,许凤归凉长生。”
听到此,和光同尘不由又想起为了画心甘愿以九龙真身献祭的君逸,亦感慨道,“如此听来,君神一族果真如你所言,皆是痴情种。”
宙灵寒却不屑一笑,“痴情人必也薄情,他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