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尊大人多虑了,王妃的喜好,本王自然知道。”书逸立即横眉竖眼,冷声沉沉。
和光同尘默然。
书逸若都知道,那自然是更好。
随即,和光同尘转身,缓缓离去。
书逸看着和光同尘的背影,下意识地将画心抱的更紧,心间瞬即闪过一丝微不可觉的慌张。
天下人皆说这个和光同尘并不输他,今日一见,果真是倾世风华。
而且,他爱她。
他对画心的情意,藏得再深,书逸也一目了然。
不知是因他的清规戒律,还是因她的身不由己。
他爱得隐忍又克制。
那般,情含眼底,行止于礼。
书逸默然,他竟莫名觉得和光同尘与画心十分相配。
那和尚既动了心,那画心呢?
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是不是已经完全将他抛之脑后,也对和光同尘动了情?
他们平日里的相处是该有多亲密,以至于那和尚才能对她的一切喜好这般的了如指掌……
逸大王爷越想越是暴怒,几乎忍不住就想将画心那个无良的女人抓过来狠狠地压在身下好好qín_shòu调教一番……
唔,那女人现在不是就在他怀里么。
可书逸一低头,看到她皱巴巴的一张小脸,看到她因剧烈的疼痛而紧锁的眉头,立即心头一软,无论心里翻涌起多少想将她就地正法立即qín_shòu了的,此时也实在是下不去手了……
只得悻悻地将画心抱回了屋里。
还只得悻悻地一切照着和光同尘的吩咐一一替她准备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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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那个逸什么王的,到底哪里来的?师祖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他的王妃了?他哪有师父半分好。”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您身上的这些伤和毒本来都该是他去受的……”
青音在药房里跑来跑去按着和光同尘开的方子抓药煎药,和光同尘身中数毒,需要一味一味地解,有些解药药性之间还相互冲突。产生新的毒。
看着和光同尘不停地吐着毒血,青音心疼的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一边跑的手忙脚乱,一边忍不住对书逸吐槽了又吐槽。
和光同尘似乎没听见青音在说什么,只是不停的配药,喝药,他要尽快让自己恢复一些元气,她还躺在那里没有醒来。
她还需要他!
他就不能倒下。
四肢百骸传来的痛几乎要让和光同尘晕厥过去,可他心里却是庆幸的。
庆幸是他救的她。
如果,是逸王受了这般的伤痛和屈辱,她醒来见到……怕是要心疼的。
“咳”
和光同尘伏案又是一阵长咳,剧烈的震颤带翻了药罐,青音闻声匆忙来扶和光同尘。青音的指尖一触上和光同尘,才现他竟是浑身滚烫。
青音像是被烈火烫了手一般缩回指尖,再想去扶和光同尘,和光同尘已侧身一避,用力推开了青音,以手支地,大口地喘息着,咬牙呵道,“你出去”
声音喑哑,唇齿间似有压抑不住的。
青音眼中浮起一丝怔忡,“师父……”
“出去”和光同尘伸指摸到一个药罐,看也不看地寻声向前砸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踏进药房半步。”
药罐精准地碎在了青音的脚边,青音怯怯地往后退了半步,嗫嚅道,“那师父的伤……”
“去和济堂寻一个既懂药理又通毒术的男弟子过来。”和光同尘的声音听来已是十分勉力,他手指紧紧扣着身下的石板,涔涔的汗水大滴大滴地落在石板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急急吩咐道,“这几日你就留在你师祖身侧照顾,没有女侍,她那边恐有许多事不甚方便。”
“师祖她自有人照应,师父还惦记着她作甚……”
女子的体香,女子的声音,隔着空气传来,愈激起了醉生梦死丸的药性,强烈的迷醉感几乎要吞噬了和光同尘仅存的理智。
和光同尘已到了支撑的极限,他的指节深深抠进石板里,青音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蓦然抬起头来,双目噬人般的猩红,冷冷呵道,“快去”
青音悻悻转身,走到药房门前,不放心地回看了看和光同尘,踟蹰一番,轻轻掩了门,迅疾往画心住的内院跑去。
青音以为和光同尘只是碍于男女有别,不便让她替他治伤,思量着若是去山下寻个男弟子,一来一回又要耽搁许久,不如去将那个逸王抓过来先使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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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火燃好了,梅香也点上了。
书逸替画心把了脉,知道她无性命之碍才略略舒了口气。画心身上的诸多症状他也不甚明白,只能先给她续了内力,又给她先服了他常备的解毒药。
药丸画心咽不下,书逸便用掌力将药丸捻成粉末,再溶于水中,水温刚刚好是七分热,再一口口地含着药喂画心服下。
青音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书逸无比qín_shòu地趴在画心身上,似乎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立即捂着眼睛一边跺脚一边尖叫,“你……你这个臭流氓,居然连病人都不放过!”
“臭流氓”待画心将那一口药咽下后,才缓缓抬起头来,长眉斜挑,凤目缓睁,眼角处逶迤着流畅的线条,淡淡一个眼神,便已足够震慑。
青音像所有初见书逸时的妙龄少女一般,“咕噜”一声咽了一下口水,例行犯花痴。
她师父是好看,敛尽日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