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许后,古屋内。
当得颜澈推门而入时,白洛水正于木桌前,轻拨着琴弦。
那眼角泪痕未清的模样,显然是刚刚垂泪过,只不过是因为颜澈的到来,而以玄力匆匆蒸散了。
“唉...”
颜澈看得她那煦阳透窗,铺洒在她娇躯之上,那衬的悲凄的缥缈模样,不由感慨道:“苦了你了...”
让她这般性情之人,做此举,当真是需要抗下多大的压力、痛苦,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到。
“我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未陪着他,反倒给了他一剑...”
白洛水撩拨着琴弦,水眸腾雾,自语道:“我不配当他师父。”
她知道,接下去叶凉或能走出这段低谷,但那是他靠的自己,而非她陪伴而走出。
“这不怪你,只怪天意弄人,你做的够好了。”
颜澈心疼道。
“是么?”
白洛水晶莹剔透的泪水,于那琉璃清眸之中溢散而出,顺着那雪白的玉面,滑落而下,滴落于那古琴之上,溅起点点水花。
她依旧撩拨着琴弦,自责而语:“我若做的够好,便不会让他伤心半点,便不会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未陪于他的身旁...”
“不会‘弃’他...”
啪嗒...
她任凭那轻闭眸,任凭那滴泪之声于琴音相合,喃喃而语:“不会让他情伤二次...”
“痴儿...痴儿啊...”
陡然的悠悠之语,于古屋内传荡而起,惊了二人。
那白洛水的袖摆之处,忽然飘起一缕玄妙金光,飘荡于那屋内落空之处,渐渐凝化成一道浑身透散着亘古神韵的无双男子。
白洛水看得眼前男子的浮现,她惊的起身,面露诧异:“叶饬前辈。”
叶饬?叶族之祖,叶饬?
颜澈微微一惊后,那刚升腾起的警惕之意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礼敬。
“前辈,你何时...?”
白洛水以玄力蒸散娇容的泪水,起身道。
“之前,凉儿替你把脉之时,我便悄悄以那一缕残魂,凝浊了一缕玄力,留于你那素纱袖摆之上。”叶饬道。
原来如此。
白洛水微微恍然后,她收拾了心绪,看向叶饬道:“前辈,寻我可是有事?”
“唉,本来是有事想需得你帮忙,但是现在,本帝倒是开不了口了。”叶饬感慨。
“前辈有事言来便可,洛水若能助的,必倾力助之。”
叶饬是叶凉的先祖,于白洛水来说,与她的先祖无二。
“其实,倒非我之事,是关于凉儿、关于叶族之事。”叶饬神色肃然道:“若是此事能够办好,叶族便能重振,亦能免除未来极可能来临的灭族之祸。”
“叶族灭族之祸?”白洛水一愣。
“是的,此事若有机会,我会与你细说。”
叶饬道:“总之,此事事关叶族存亡,事关叶凉可否突破桎梏,就帝尊之身!”
“什么!?此事,可助凉儿他朝突破为帝?”
此刻,纵使白洛水多冷静,都是忍不住惊诧出语。
甚至,连得那颜澈都是有些惊异。
毕竟,这神府九界已经太久未出帝尊之境的强者了,久到众人都觉得,这世间不可能再出现帝尊了。
想来此语若非是曾经称帝的叶饬所言,那他们都要觉得是欺人之言了。
“是的。”
叶饬道:“若此事功成,非但能救叶族于水火,还能助叶凉突破为帝。”
“前辈尽管言,此事无论多难,洛水必行之。”白洛水清眸灼灼。
这世间,能助他之事,她纵死亦愿。
“其实,此事说难亦不难,说不难亦难。”
叶饬道:“本帝需要你,去寻几件东西出来。”
“何物,我这便去找。”白洛水道。
“这第一物,便是火烬元珠...”叶饬道。
“火烬元珠?”
颜澈眉头一皱:“这火烬元珠,可是叶族至宝,存放于叶族圣地,有着专人守候,想取之,可不容易。”
“前辈,第二物呢。”白洛水似丝毫不顾难不难。
“第二物,便是天枝木灵根...”
叶饬道:“第三物,便是九移灵元镜...”
“第四物,便是...”
...
颜澈听得叶饬不住的说着,待得叶饬说的似差不多时,他终是忍不住出语,道:“前辈所言的这些东西,除了一两样,在女帝瑶止处外。”
“其余的,都在叶帝一族族地,且分别是在圣地、先祖墓冢等重要之点,除却叶帝一族的高层,旁人根本近不了半分,至于...”
他眉头微皱:“那九移灵元镜,更是被叶擎天随身携带,若想取之,更是难如登天。”
“能取。”
白洛水玉面坚定。
“洛水,你要做什么。”颜澈似是猜测到了什么。
“只要,我与叶擎天订婚完成,这些东西,我便有希望可拿回。”白洛水道。
“可是这样,太危险,代价亦太大了...”
颜澈皱眉。
原本他的打算,是在白洛水与叶擎天订亲宴前,查出真相,然后准备妥当的抽身退离,可是现在,有着叶饬之事加入其中,那就必须订亲了。
甚至,因此事而拖到三四年后的结亲之时,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原本的事已经够多,够难办了,再来叶饬此事,难上加难,纵使是颜澈,都有些没把握能够在结亲前,解决之。
“只要,能助到凉儿,其余的事,又算的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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