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听到珍妮特的提议,又是好一阵的沉默。
等待片刻,珍妮特眨了眨大眼睛:“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西蒙一本正经:“你是不是终于忍耐到了极限,正在悄悄筹划把我杀掉,现在就差一个借口。”
珍妮特好笑地眯起眼,抱过西蒙脑袋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顺势凑在他耳边:“那,小混蛋,你打算改吗”
“不改。”
“啊呜”重新叼住西蒙耳朵小鼠一样啮咬片刻,珍妮特突然声音又软软的:“小混蛋,刚刚你能那样说,说明你依旧是很在乎我的,这就足够啦。其实从开始的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我也没想过你能改变。”
“哦。”
珍妮特转而凶巴巴道:“你让我很生气呢。”
“嗯”
“我很早就能看透你,但你现在都还在怀疑我,你这个不相信人心的家伙,潜意识里认为不可能有妻子会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其他女人。”
西蒙不说话。
珍妮特把西蒙脑袋捞过来,两人耳鬓厮磨,又道:“我当然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呢,小混蛋,不过,我也知道,如果我当初这么要求,就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而且,从你刚刚的话,我就再次确定,没有女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至于其他,我才懒得理会呢。”
如是说着,珍妮特侧头在西蒙脸上吻了下,接着道:“说起来,人类社会全面推行一夫一妻制度,连一百年时间都不到,现在实际上也没有全部普及,再往前的数千年人类历史,更没有过这种情况。所以,我是真的真的不在意哦,我的男人这么出色,如果只有一个女人,那才是没面子的事情。”
西蒙安静听珍妮特说完,点头:“我明白了。”
珍妮特一副你谈谈感想的模样:“嗯啊”
西蒙稍微用力,两人身体翻转,变成珍妮特趴在西蒙身上,望着女人的漂亮眸子:“你其实没那么爱我,你只是想要占有我。”
珍妮特假装生气地啊呜着又啃了下去。
嬉闹片刻,两人重新平静下来,珍妮特脑袋变作枕在西蒙胸口,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着身子,生出一种很安稳的感觉,小手在西蒙身上摩挲着,再次开口:“小混蛋,你在想什么”
西蒙冒出了一句汉语:“情深不寿。”
汉语实在过于博大精深,即使珍妮特现在的中文水平已经达到能读红楼的程度,还是没能听懂,连这四个字具体是什么都不太确定:“这是,什么意思”
“过于强烈执着的感情不会长久。”
珍妮特顿时在西蒙身上捏了一下:“我对你才没那么强烈执着。”
西蒙安抚地拍了拍珍妮特腰肢:“所以,这样才能长久啊,相对于情感来说,人的一生其实是很漫长的,相依相守的同时又磕磕绊绊,不知不觉,很多年就过去了,然后会发现,两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还会一起悄然死去,这大概就是最浪漫的事情。”
随着西蒙描述,珍妮特刚刚扬起的小情绪再次平复下来,似乎还在幻想着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突然道:“小混蛋,你好久没唱歌给我听了。”
“要听中文歌吗其实我一直觉得中文很美。”
“好啊。”
西蒙坐起身,见珍妮特还缠在自己身上,顺势抱起,一起来到玻璃幕墙边的钢琴旁,把珍妮特放在凳子上,自己也坐下,拿起钢琴旁边的一页空白曲谱,参照着记忆,飞快开始描画起五线谱。
珍妮特脑袋搭在西蒙肩膀上,随着男人描出的音符,迫不及待地在面前琴键上叮叮咚咚。
写完谱子,西蒙稍微犹豫,又直接开始填词。
珍妮特一边看着,即时哼唱,最初还有些古古怪怪的小念头,不过,随着男人笔锋的继续,又觉得自己多心,这样一首歌,完完全全就是小混蛋刚刚一番心境才现实抒发。
西蒙回家时已经是七点钟,虽说夏日天长,随着两人在幕墙边钢琴旁的小忙碌,夜色还是逐渐降临。
十多分钟后,已经被暗色包围的贝壳别墅一角先是响起几声清悦的起始音符,随即是一串如同珍珠流泻般的醉人曲调,片刻后,一个男声开始轻轻唱起,用的是汉语,声音并不算大,却字正腔圆。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
感情是用来浏览,还是用来珍藏,好让日子天天都过得难忘。
熬过了多久患难,湿了多长眼眶,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
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
准备好了晚餐,珍妮弗过来喊两人用餐,远远听到了这歌声,不由走进。跟在西蒙身边,汉语水平不知不觉也已经很高的女助理自然听得懂歌词,感受着其中的起起伏伏坎坎坷坷,眼眶莫名湿润,还有些羡慕钢琴边偎在一起的两人。
珍妮特看到了珍妮弗,站起身走过来,拉着她一起在男人身边坐下。
一左一右。
一起聆听。
歌声不知不觉来到了最后。
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才拒绝**情待罪的羔羊。
回忆是捉不到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让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阳光在身上流转,等所有业障被原谅。
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
需要多勇敢。
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