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福泉不是那种心胸开阔的领导,五十出头的老郑,已经是资深处干,对仕途还是有追求的,假如一切顺利,当初的吕希民市长沒有自寻死路,沒准自己早就再进一步,成为副市长最起码也是市更新最快
问題是沒有假如,郑福泉确定,如果沒有邓某人一系列折腾,不会有江滨市诸多事件发生,沒准自己就能按部就班上位,怎么可能越活越回去,重新当上一个破区长,还是城北区这样的烂摊子。
“咳咳,高科技工业园还是要接受城北区的管理和监督,怎么可以让管委会游离于区政府管辖之外呢。”郑福泉撩一下眼皮,“管委会毕竟是城北区下属的一级政府嘛,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和区纪委的监督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谁都沒有党的领导和监督,沒有上级政府的监管,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老郑还真是迫不及待,周益铭撇撇嘴,想要从高科技工业园身上割肉,恐怕是异想天开呀,尽管老周和邓某人关系不错,周书记却也沒想过为邓某人出头,有些事还要自己去解决。
郑区长贪念发作,邓华粲然一笑:“作为城北区一员,我很高兴为区里面争光添彩,问題是高科技工业园不是我私人的财产,否则献给城北区又如何。”小邓同志抿一口茶继续道,“当然,只要福泉区长可以说服景忠市长,把工业园划归城北区管辖,我一定会接受组织上的决定,随时可以交接管委会的权利!”
说服石景忠市长,做什么春秋大梦呢,郑福泉嘴角一个劲抽搐,心里把邓某人骂个狗血淋头,糊弄小孩子呢,碰个软钉子,还被邓某人当众调侃,郑区长心中抑郁至极。
只是随随便便认输那就不是老郑了:“任何人都不能脱离组织的领导,既然管委会不隶属城北区,那么铁东街的交接会涉及到诸多法律问題,建议常委会好好审议相关事项,绝对不能让国有资产蒙受损失!”
“福泉区长的担心很有必要。”副书记郎永年伸出一根食指,“我认为一定要严管双方财产交接,我们有理由怀疑管委会对铁东街资产评估严重偏低,会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嫌疑!”
纯粹是无稽之谈,郎永年的话也就是骗鬼吧,任何一个城北区领导都知道,铁东街资产是负数,如果不是华夏沒有政府破产条例,恐怕铁东街街道办事处早就被宣布破产了。
一个常年吃财政饭的街道办事处,一个背负巨额外债的办事处,一个连吃一顿饭都要打白条的街道办事处,一个连出差补贴都发不起的地方,一个一处房地产也沒有,更不要说其他什么资产的办事处,居然还怕管委会窃取国有资产。
就连郑福泉都脸红,老郑很清楚铁东街的家底,郎永年书记如此说不是为城北区争嘴,简直是在自己打脸呢,会议室响起一阵咳嗽声,张彦仲手扶额头,老张算得上是城北区老人,自然清楚铁东街街道办事处的窘况。
谁都认为小邓同志不会接受郎永年的讹诈,就是讹诈么,把讨饭的家伙事当成古董忽悠,不只是忽悠,甚至有强买强卖的嫌疑,周益铭暗暗冷笑,真把小邓同志当成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邓某人放下手中的钢笔,很认真面对郎永年:“殷副书记提醒很到位,不过我在上交明,所有涉及到资产评估与管理,将会全程有社会评估机构进行,而且全程接受任何人任何单位和任何形式的监督!”
郞副书记老脸一红,沒想到人家早在年前就已经想到,自己此时提出來未免有画蛇添足的嫌疑,甚至会让人误以为剽窃小邓同志的创意,丢人呢,说实话老郞真沒有剽窃的意思,他甚至都沒有看过管委会递交的各种文件通告。
今天纯粹就是要发泄,家属被赶回家,甚至原有的工作都有可能丢掉,老郞万份不甘心,周益铭乐见老郞丢人现眼,想要在邓华同志身上找毛病的,郎永年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维翰书记,棚户区改造涉及面广,铁东街的形势比较复杂,是不是请分局派员支援一下。”邓华认真道,“來之前我去铁东街街道办事处调研,那边程序混乱,很多闲散社会人员对办事员进行威胁恐吓,有些人有涉黑的嫌疑,很可能背后有一个涉黑的组织团伙,已经严重干扰正常的工作秩序,如果不能及时制止,将会酿造更大的危机!”
政法委书记肖维翰皱皱眉:“两会期间维稳工作任务繁重,分局很难调拨人员前往铁东街,是不是请铁东街街道办事处和管委会自行解决一下,邓副书记也知道,城北区社会治安情况比较复杂,我们的干警已经是超负荷运转,如果在铁东街街道办事处增派人手,未免让干警们为难呐!”
“维翰书记是想说不能支援干警吗!”
邓华脸色冷下來,眼睛死死盯住肖书记,肖维翰像是被老虎盯上一样,感觉后背一个劲冒凉风,他清楚记得当初王艳也是不配合,还妄图动员全体班子成员和邓某人做对,女人的确做到了,可惜结果却是杯具。
当时肖维翰在场亲眼目睹,甚至还是参与者,包括一二号在内都沒有阻止小邓书记,导致一班人被邓某人悍然拿下,老肖不认为自己的后台比王部长更扎实,真的就能和邓副书记叫板,他的靠山甚至比王艳稍有不足。
何况邓某人和李跃进副市长的关系,江滨市公检法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罪小邓同志和得罪李副市长沒有区别,再者说班子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