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芳华,留一世英名。
百年悠悠,只一眼而过。
“我北渊十三将的荣光,不容他人欺辱!”问泽宇举枪而吼,黑沉的眸子有着无尽的血色在闪烁着。
“即便赌上性命,也要挽回我北渊将失去的尊严!”问泽宇振臂一呼,望着城墙下杀来的蜀国大军,怡然不惧的仰天怒吼。
若是在前面几天,即便面对着十万蜀军,问泽宇还不会有什么担忧。一是因为城内的弓箭巨石足够,资源充足。二是因为那时候的蜀军并没有今夜这般冲上云霄的战意气势。
可是今夜,当那一把火燃烧了起来后,问泽宇便知道这一战必输无疑,定然没有另外一种结果了。
因此,问泽宇这才将许沐川安排回易城,离开这玉箫关。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玷污了昔年征战天下时的北渊十三将的威名。
“只此一生,征战沙场,经年不休。我问泽宇,此生不悔!”
累累擂鼓在咆哮,铃铃器刃在碰撞。
那天际中飘红的烈火在升腾着,那袅袅升起的浓烟在弥散着,那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慢慢的覆盖了雪地血泊。
“踏平玉箫关,扬我梁家军之威!”梁永丰在火红色的黑夜中,如同血色鬼魅般一样狰狞。他手中的寒光两刃戟直指穹苍,融化了飘散而落的残雪。
血色洒满了玉箫关,烈火燃尽了天穹白雾。
咚隆一声巨响而落,玉箫关的城门终究是破了。城破狼入,蜀军将士如同血色黑夜中的群狼,一群接着一群的扑杀进来。
杀,颤了大地;血,溅满了天穹;嘶吼,震散了云雾。
一柄又一柄的长枪利刃,如同勾魂的镰刀,在玉箫关不断的收割着生命。
血雄将军,不负此名。辛雄庄手持一杆银色长枪,在这火红色的夜中,杀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路:“昔年之辱,尔等今夜尽数还来!”
玉箫关前生死立,尤记当年刘勋济。
一年前,一人擎天,血溅玉箫关的人,乃北渊十三将,刘勋济也。
而今,血雄将军一杆银枪,何人敢战?
“纵战死沙场,吾怡然不悔!”辛雄庄银枪在蜀军将士的人群中狠狠一挑,便是许多条的血线一起飘洒在了虚空中。
问泽宇双鬓如霜,但遮掩不住他眸子中血腾地战意,他手中的暗黑色长枪在今夜极为的亮眼:“何人能与我问泽宇,一战?”
回答问泽宇的,只是许许多多袭杀过来的长枪寒光。只是,随着问泽宇的一枪落下,那袭杀而来的寒芒便被他给打到了无尽的深渊。
梁永丰骑乘在战马之上,寒光两刃戟高举头顶,怒目而视着问泽宇,沉声自语道:“昔日北渊将的先锋,人虽老矣,但不负当年之威。”
寒光在黑夜中闪烁着,似野兽在慢慢吞噬着大地一样的牙齿般猩红。
玉箫关的血色芳华开始了,如惊涛骇浪卷起了阵阵恢宏无比的气势。
………………………
许沐川前脚从玉箫关的内城门离开了,后脚梁永丰便带领着大军镇杀了过来。
许沐川回眸一望,便看到了玉箫关悄然的升起了一股熊熊的烈火,这火越烧越大,烧得漫天都是通红色的:“玉箫关……玉箫关………”
许沐川合了合眼眸,然后沉吟了几秒钟后,睁开了深邃的眸子:“回易城。”
霍擎文收回了泛起无尽血丝的眼眸,步履沉乏的紧跟在许沐川的背后。
在距离玉箫关较远处的森林中,由于死医身受重伤,不能够骑马,悟命和尚只能够陪同着死医慢慢的前行,等待着死医自己疗伤恢复。
“那是什么?”抬头一眼后,悟命和尚便看到了玉箫关方向起的漫天烈火,皱眉轻语的自言自语道。
隐约间,盘坐在漆黑森林中的死医睁开了深如渊的眼瞳,顺势而望向了玉箫关的方向,呢喃道:“此战,难……”
“和尚,有酒吗?”死医的气息慢慢平稳缓和了下来,转头对着悟命和尚,嘶哑道。
“怎么?以前都不怎么喝酒,现在受伤了倒是想要饮一口了?”悟命和尚撇了撇嘴唇,带着一丝讥讽的韵味,不过还是将腰间的酒葫芦递给了死医。
死医漠然的接过酒葫芦,然后打开了葫芦嘴口,往着黄土泥沙倾泻而下。
“哎,你这……”看到死医这般动作,悟命和尚下意识的睁了睁眼眸,身子一颤的想要阻止死医的这“混账”行为。可是,当悟命和尚看着死医深沉的面色,终究是只能够作罢了,只是在心里极为肉疼的哭喊着:“小僧的好酒哪!就这么被糟蹋了,太可惜了。”
倾泻了几秒钟后,死医慢慢的将酒葫芦放在嘴边,饮了一口香醇,然后望着玉箫关的方向,自言自语:“老问,你我恐难再见了,这一杯美酒,好生饮下吧!”
很多年没有看到死医的眸子露出这般柔色悲戚的情绪,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悟命和尚顿时一沉,望了一眼玉箫关的方向,似乎猜想到了什么一般,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
“夜泣军……死医……”死医的眉梢有无尽的心绪在搅动着,他抬头望着暗黑中夹杂着火红的天穹,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声。昔年一幕幕的经历,犹如荧幕电影在他的眼前回放了起来……
忆往昔峥嵘岁月,看今宵锦绣江山。
玉箫关再起征战,城破血染。那悠悠荡荡的嘶吼哀嚎声以玉箫关为中心,慢慢的朝着四周弥散开来;那压迫人心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