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得不能再惊,却忽然听见棺材外面有人在说话。
两个人,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木讷而沉闷,另一个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而愉悦。
“他已经看完了整个过程?”
“是的,我陪着他看完了整个过程。”
“他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他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对他说。”
“也就是说,他看见了我们的人,看见了我们在干什么,却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在干什么。”
“对。”
“那他是一个合适的灵牲。”
“不错。”
“好!”
接下来,外面沉默了一阵,但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能感觉到那声音是环绕在棺材四周的,不是一个人在念,也不是两个人在念,也不是在一个地方念,而是很多人在不断地走着,念着。
“地二生炎,乃成神火,神使西来,移驾中原,福泽不熄,万世永传……”
果然是个仪式!
我心中感到更加不妙,他们应该是要拿我当真祭祀仪式用的牺牲品!
“奶奶的!”
我心中大骂起来,我好好一个相士,居然混到了做牛羊的地步!我活了这二十来年也没吃过多少牛羊肉,怎么落个这样的报应?
他们念诵了大概七八遍,然后才又停了下来。
先前那个木讷沉闷的声音道:“可以了,把神木放进棺材里,把他的头砍下来,献给神火,身子可以下葬了。”
“我的天,要砍我了!”我愈发惊恐。
我隐隐看见十个穿着孝服的人,一个个都拿着松木做成的哭丧棒,走到棺材旁边,把哭丧棒放进棺材里,摆在我身子四周。
巨大的恐惧感猛然袭来,我心中的惊慌失措已经无法言喻,这时候的我只有一个念念不息的想法,如果是梦的话,就快点醒来吧!
但是,这不是梦。
我看见一个全身披着墨绿色长袍的短发男人,拿着一把长约三尺的古怪大剪刀,站到我上方,一张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
“灵牲安去吧!”
那人愉快地说道,然后弯下身子,将剪刀慢慢伸了下来,我已经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进入肉里,死亡已经离自己不远。
但就在此时,只听“嘭”的一声打响,绿袍人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然后便听见那木讷沉闷的声音嘶声喊道:“谁!谁破坏了神火!”
没有人回答,但是我却看见一道乌光从自己身子上空飞过,“噗”的一声,刺进那绿袍人的胸口,绿袍人闷哼一声,握着大剪刀,仰面躺倒。
“小心!”木讷沉闷的声音大喊道。
紧接着,我又听见几声“嗤”、“嗤”的微响,像是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而棺材四周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咚”、“咚”的闷声,似乎有人不断地倒在地上。
“究竟是谁?快出来!”那木讷沉闷的声音显然已经发狂。
“呵呵……”我听见一阵笑声,这笑声是如此的熟悉。
“没想到神火教居然已经光临中原大地,而且第一个光临的地点就是我这里。”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但这声音但却又有许多陌生。
这声音未落,便有一个人影落到棺材里,伸手一把抓起猫头,“嗖”的丢了出去,我听见外面“嘭”的一声,然后有数人都在连声怒骂,也不知道这人将猫头丢到哪里去了。
我正想往下翻眼珠看看跳到棺材里的人是谁,就听见“噗”的一声,一片水雾喷到我的脸上,瞬间,我只觉得大脑里又麻又凉,正十分舒服时,胸前忽然又被击了一掌,很快便有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胸口处往全身蔓延,我剧烈地咳嗽一声,忽然发现身体已经能动了!
我急忙跳起来,看着眼前那人,惊疑不定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你个笨蛋,我当然是你成哥。”那人说道,嘴角荡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双目中满是阳光似的灿烂,这一刻,我心中尘埃落定,彻底踏实了。
他当然是成哥。
只有成哥会给我这种感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却很真实。
“你怎么才来!”我没好气地道。
成哥翻了翻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刚去洗个澡你就能被人抓走?你个大笨蛋!”
“你以为我真的笨啊!是有人变成了你的样子,把我骗过来的!”我大声喊道。
成哥皱了皱眉:“有人变成了我的样子?哪个人?”
成哥这么一问,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对啊,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会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但我刚才确实看见了一个假的“成哥”。
“喂,你们两个还不出来,棺材里很好玩吗?”
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我看见了,是池农站在外面。
他和成哥一块来了。
成哥轻轻一跃,也没见两腿怎么弯曲,便已经从棺材里跳了出去,半点声息也没有发出来,便落在了坑上,姿势潇洒俊逸,竟然像飞起飞落一样。
成哥把手递给我,我握着他的手,他微微用力,将我提了上去。
我诧异地说道:“你的武功越来越好了啊?”
成哥笑道:“那是你没见过我使出真正的实力!”
池农撇着嘴说:“是啊,人家陈成修炼的是当年麻衣神相陈元方的父亲----陈家大族长陈弘道教他的六相全功,耳、鼻、口、目、身、心都异于常人,刚才那一跳